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

一枝之栖

文/三尺霜寒

CP:鹤丸国永x女审神者

给姬妹@惊吓丸剪刀 的腿肉\( ̄︶ ̄*\)第一次写乙女还有点紧张呢。

 

近侍刀山姥切国広锻刀时,审神者都会坐在一边。

“三小时二十分钟,”山姥切国広看着墙上的牌子说,“我查了刀帐,三小时二十分钟的刀……有四把,会是哪把呢?”

“……随便哪把都好啦,反正我都没有。”审神者上任并不久,她的态度很友善,做事上也很宽容,几天来才让山姥切国広和几把小短刀出战过两三次,“山姥切,这里拜托你看着吧,我先去睡觉了。”

山姥切国広点点头,审神者去睡觉这件事这意味着他又要放假了,空闲的时候永远比出战的时候多。也不是不好,山姥切国広心想,至少不会出现跟上次在演练场上听说的,有的本丸的刀因为太劳累碎刀这种事。

 

山姥切国広对人类的身体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一觉睡好几天这种事,应该不是特别正常。总之等鹤丸国永出现时只看到一边抱着刀靠墙坐着的山姥切国広,闭着眼睛睡着了,还有比山姥切国広睡得更早的刀匠先生。

 

说完无人听闻的那段台词后,鹤丸国永没有叫醒山姥切国広,拉开锻刀室的门。已是夜晚了,今夜无月,回廊上一盏灯都没有,本丸一片漆黑,鹤丸国永按着心口自言自语道:“这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鹤丸国永沿着回廊往前走去,总算在远方看到了微弱的灯光,细看之下那点光是飘摇的,可是今天一点风都没有。

如此熟悉的场景,荒冢无风,却有摇曳的青色鬼火。鹤丸国永深吸一口气,扯起嘴角,朝着那点光走过去。

 

灯火逐渐近了,那是一盏青色的灯笼。除却这个,鹤丸国永只看到素白的衣角。

“你是谁?”那边先发问了。

蒙着面的女子举着灯笼站在回廊的另一头,这位就是这儿的审神者了吧。

“自我介绍早就已经做过了哦。”鹤丸国永笑着说,“没听到就是没有缘分吧。”

“……你是新锻出来的那把刀吧。”审神者愣了愣后回答,伸手将面纱的系带扯紧了些。

“你看得到我吗?”鹤丸国永探出手在审神者的面纱前摇晃了下,被审神者一把拉下来。

被抓住手的鹤丸国永明显吓了一跳,直到审神者轻轻放开他的手。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呆着吧。”审神者手持灯笼起身就走,留着鹤丸国永在原地。

这种态度,有点糟糕啊。审神者走过去时,鹤丸国永只感受到一阵风拂面而过,如此熟悉的味道……闻了许多年的那种寒冷、潮湿的气息。

 

等审神者稍微走远了些,鹤丸国永对着审神者的背影问道:“为什么不开灯?”

“你看不到吗?”审神者没有回头,回答了鹤丸国永,“我看得到就够了。”

“这可真是自私。”鹤丸国永干脆坐在回廊的长椅上,仰着头看黑夜,“连星星都没有,我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路呢。”

那盏青色灯笼又晃悠悠回来时,鹤丸国永轻笑出声,他闭着眼,更是准确闻到了审神者身上那种味道。

“走吧。”审神者说,她的声音很低。

“不说我年纪有点大,老眼昏花,我第一次以人的形态来到这儿,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呢。”鹤丸国永一动也不动,手中则被塞了什么东西,仅仅是手碰到的地方十分温暖。

审神者将灯笼的手柄递到鹤丸国永手中:“我们先去锻刀室,就是你出来的地方。”

鹤丸国永动了动肩膀,灵活地起身,拿着灯笼走在了前边:“我叫鹤丸国永,请一定记得哦。”

审神者沉默地走在后边,许久之后才轻轻地回答了一声:“嗯。”

这番话以为不会得到应答,得到单字回应的鹤丸国永忍不住回过头,看着比他矮上一个头的审神者,下一秒审神者也抬头看着他。面纱朦胧极了,隔绝一切,鹤丸国永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可是声音听得清楚。

“鹤。”审神者说,带上了莫名其妙的无法抑制的笑意。有什么好笑的,不得其解的鹤丸国永的步伐快了些,不一会儿,审神者就被他完全甩到了后边。

再远些,灯火就完全照不到了,鹤丸国永只得站在那儿,一袭白衣举着青色的火,等着审神者走过来。

 

锻刀室的门还大开着,里边睡着了的近侍刀山姥切国広也总算醒来,揉揉眼睛。而面前的灯笼是审神者惯用的那盏,只是拿着的那个人……虽然也是白衣服,但是比审神者高大多了啊。

“哈哈,吓到了吗?”鹤丸国永夸张地笑道。

山姥切国広仰头看见鹤丸国永,和身后站着的审神者,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做了简短的介绍,让山姥切国広和刀匠回去房间休息后,锻刀室只剩下鹤丸国永和审神者。

 

火炉还留有残余的灯火,锻刀室比外面显得明亮且温暖。

“你,刚刚从这儿出来吗?”审神者望火炉的光说。

“是啊。”鹤丸国永把灯笼放在地上,坐在一边。

“来到人世感觉如何?”审神者站到鹤丸国永面前。

“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吧,鹤总要择木而栖的。”鹤丸国永语气豁达,笑意又难免略显寂寥,“从一个家族到另一个家族,从地上到地底,又到了高高在上的神社……我是鹤,注定要比别人飞得多一些。等到飞不动的时候,就是消亡的时候了吧。”

“人类尚身不由己,刀剑也不例外吧。”审神者静静听着,“非一己之力可以改变。”

“你并不想当审神者?”鹤丸国永抬头问道,“但是你却非要来做这件事不可?……”

“鹤,有没有人告诉你能不能别那么敏锐?”审神者大约是苦笑,她蹲下来,也坐到鹤丸国永身边。

“靠这么近,吓我一跳呢!”尽管这么说,鹤丸国永一动也没动,将灯笼移过来一些。

“不能和山姥切说,也不能和小短刀们说;我怕山姥切会难过,小短刀说不定会哭呢。”审神者说道。

“诶?这么说,我是来这儿的第一把太刀吗?好荣幸哦。”鹤丸国永不知为何觉得很开心,“那主上可以跟我说哦。”

“我这儿只有摇摇欲坠的一根木枝而已,鹤。”审神者侧过脸说。这个时候倒是有风了,是火炉传过来的热风,和门外吹进来的热风,将面纱轻轻地掀起一角,又很快地盖住了。

“我也只是一只寻找树枝可以栖息的鹤而已,正好这里可以供我停驻吧。”鹤丸国永伸出手,小心地将灯笼再移过来一些……说不定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些。

“你真的愿意留下来吗?”审神者低着头,“鹤愿意留下来的话,我说不定可以试试看积极地面对这份我原本一点都不愿意的工作呢。”

 

“如果这是挽留说的谎话的话,大可不必哦。”鹤丸国永虽然看不清面纱下的表情,但是审神者身上那种寒冷潮湿的味道明显驱散了些,大概是火炉边上比较温暖。不过可以判定是真话。

审神者有些紧张,手撑在地板上,手指拢紧了。

鹤丸国永看得一清二楚,他清了清喉咙:“不愿意!”

“好了,我知道了。”听到拒绝的话,审神者却像是松一口气,她站起来,“我去翻翻看手册……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办?能不能让你从人变回刀沉睡下去?”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鹤丸国永连忙拉住审神者出奇温暖的手,“不带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主上吧,连我唯一一次的台词都不肯听。”

“啊?”审神者很是疑惑,站住了没再继续走。

鹤丸国永拉着审神者的手,自己也站起来。

鹤丸国永走到审神者的面前,低下头,发丝拂过审神者的脸颊。

 

“我是鹤丸国永。从平安时代被锻造起,辗转多位主人,一直活到了现在,”鹤丸国永一字一句说,带着温柔的笑意,“……能从寒冷的深渊中,从不切实际的高台之上,来到主上的身边,被主上使用,我很开心。”

 

审神者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冰冷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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