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

夏虫不可语冰

文/三尺霜寒 

CP:双山

长船长义x山姥切国広 

 

给千千的生贺

自知笔枯墨涸才艳薄♪生逢有幸经你谬赞过♪

本文全是私设(づ ̄3 ̄)づ╭

 

自从审神者从现实带来那个会吹冷气的白色箱子之后,在没有战斗的日子里,刀剑们总是聚在一起乘凉。

“这里面放着冰吗?”鹤丸国永不止一次趴在那个白箱子边上,好几次想趁着大家不在,拆出来研究一下,但是每次都恰好被制止了。

“别管这个啦。”狮子王拿着一整盆切好的冰西瓜走过来,“昨天晚上冰好的西瓜哦,不来一块吗?”

“鹤丸殿大约只是想靠着空调近一点吧,不过太近吹冷风的话,会感冒的。”一期一振笑着说,“昨天秋田就把自己弄感冒了,现在一直在喝白开水呢。”

“哈哈,夏天就是那么热烈啊,作为刀剑时候不觉得,因为总是被供奉在阴凉之处,但是变成人之后就无法控制地要感染这种热度了。”三日月宗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穿着他严实的蓝色狩衣坐在那儿,只是手中捧着的热茶变成了冰镇后的凉茶。

“审神者似乎很习惯。”鹤丸国永回忆起他们的审神者,好像可以料到这样一个炎热的夏天,而且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让本丸变得凉快些。比如引湖里的水洒到地面上,在门口挂那种黑乎乎的布可以遮住日光,在厨房配备了很大的冰箱,上面贴着“鹤和短刀不可靠近”这种告示,还有现在这个很大的空调。

“说起来,审神者让我剩两块西瓜给她的……她人呢?”狮子王把西瓜分掉之后还剩下两块,他四处张望,发现审神者不在房间里,“她去外面了吗?”

 

这样一个本丸的夏日下午,很多刀,大部分是短刀,都在空调舒适的冷气中午睡了;几把打刀玩游戏时也放轻了声音,窃窃私语的声音也轻了很多;要打麻将的去隔壁房间了,声音隔离良好,有大功率运作的电扇,虽然比不上空调的冷气,也稍微可以驱散热气。

而近侍刀山姥切国広则靠在空调底下的墙壁边上抱着他的刀睡着了,他身上还披着严实的布,所幸房间里很凉快,可以很放心地披着布。山姥切国広本来是勒令自己不要睡的,因为就在上午,审神者特意跟他说,让他下午时不要乱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但是冷气吹得很舒服,底下冰凉凉的毯子和冰凉凉的墙壁都让他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一个白日梦,山姥切国広梦到了一段过去,大约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过去,山姥切国広只敢在梦里走到那个地方去。

 

那个城池的春风是青色的,所到之处有细碎的粉末。

那些碎片从哪儿来,年幼的山姥切国広曾问过那个人,那人苦恼地回答:“抱歉,我也不知道呢。”

“如果你不跟我说的话,我就去问长尾大人。”山姥切国広作势要跑走,被那人一把拉住。

那人是缠得没法子了,才胡诌道:“那是植物的碎片,是旧年盛夏而衰的叶子粉末吧。”

“为什么不是种子?”山姥切国広不解地问他。

这次那人不回答他的话,他独自看向远方,是自言自语地说:“是种子,是碎叶,是花瓣,是你,是我……是回忆的碎片。”

山姥切国広想去抓住那人的衣角,但场景一瞬间由春到夏,不过片刻。山姥切国広紧紧抓着那人的衣角,那人却拨开他的手。

他的手很冷,冷极了。山姥切国広仰着头,听他低下身子说话。

他的声音也是低下去的,低到极致,仿佛要挨着地平线沉落下去。“国広。”他叫他。山姥切国広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松香味道,他很努力想要记住这种味道。

那人似乎是笑了笑,有些窘迫,那人很苦恼地说,和应付年幼的山姥切国広稀奇古怪问题一样地苦恼:“身为刀剑,分别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还小,很小很小,和人类的小孩无异。”那人低声叙说道,“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懂什么?山姥切国広想问他,但是没有。

那人先转过了头:“夏虫见不到冰雪,但我们是可以见到冬天的。我们不仅可以触摸冬日的雪,也可以看到春日的樱,夏日的萤,秋日的麦田……时间那么长,总会见到的。”

山姥切国広伸手触摸那人的时候,那人很快就不见了。山姥切国広手中只有碎屑,和春日风中那种碎屑如出一辙。

 

是种子,是碎叶,是花瓣,是你,是我……是回忆的碎片。

是细雪,是碎樱,是流萤,是沉积的穗……是山姥切国広。

 

山姥切国広这个漫长又无比短暂的梦境结束在夏日可怕的热气中。

不知道是谁打开了门,那块黑乎乎的布被扯落了,光线无比明亮,以至于山姥切国広无法看清逆光中朝他走来的人是谁。山姥切国広只来得及将布撑着,将光挡了个大半,但热气侵袭,让他全身都发热了。

审神者走了过来,她避开地上到处都是的拼图,灵巧地走到山姥切国広面前。

审神者的背后则是一位极为陌生又极为熟悉的人,大家都好奇地打量着,但那人毫不在意,就站在门口,视线落到角落那块明亮的布和底下一小簇金色上,像是白雪中长出的麦穗。

 

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其他人,是烛台切光忠,他走到门口那个人面前,露出微笑也在那一刹那。那站在门口的那人也随之微笑了。

审神者对着角落里缩着的山姥切国広毫无办法,她只好把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拉到山姥切国広面前。

山姥切国広将布小心地掀开一角,想再拉回去时已经被长船长义拦住了。两个人都不说一句话,只是相对无言。

烛台切光忠这会儿端着茶托过来了:“审神者说小义要来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我最喜欢的水果豆花!热死我了,我把长义接过来真是要把我热死了!”审神者夸张地用袖子扇风,在三碗冰豆花里挑了专门为她准备的水果豆花,端起来就喝了下去。

“这是小义的。”烛台切光忠将红豆豆花放到长船长义面前。

“谢谢大哥。”长船长义道谢后也拿了过来。

“这是被被的!”烛台切光忠将最后的绿豆豆花给了山姥切国広。

山姥切国広犹豫了下,放下和长船长义僵持着的披布,在披布落下来沾到豆花之前,是长船长义迅速地帮忙兜住布。

“机动不错。”审神者吃下一小块菠萝,中肯地评价道。

 

“这可是我家的小义啊。”烛台切光忠笑眯眯地看着三个人吃下豆花。

“……我还要,长义和被被还要不要?”审神者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最快解决了一碗豆花。

“我不要了。”长船长义说。

想要举手的山姥切国広默默别过了头。

“那我还要!”长船长义举起手来。

山姥切国広看了长船长义一眼,也举起手。

 

“这是留给队长……还有那谁的西瓜。”狮子王把西瓜放在山姥切国広和长船长义面前。

长船长义在山姥切国広之前挑了比较小的一块。

山姥切国広低声说了谢谢后,拿了比较大的一块。

“我呢我呢?”审神者吃下了第二碗豆花,“为什么我没有!”

很快被刚刚打完麻将走进来的鹤丸国永打击了:“真是吓我一跳呢,主上再吃就变成小肥猪了!”

鹤丸国永回过头很快发现了坐在山姥切国広身边的长船长义:“哟,这是新人嘛。”他托托下巴,脱口而出道:“和队长长得有点像哦。”

 

因为打开门逃散的冷气一下子回来了,室内一瞬间降到冰点。

长船长义想要开口解释,但是山姥切国広先说了。

山姥切国広咽下一口西瓜后抬头,语气不卑不亢道:“因为,我是长船长义的仿作,长得像也是应该的。”

“哦……”鹤丸国永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来到长船长义面前,“我是鹤丸国永,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哦。”

长船长义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位面前的同僚:“我是长船长义,请多多指教。”

 

山姥切国広坐在冷气的下方,而长船长义则坐在上方。除却豆花的香气和西瓜的清爽气味外,山姥切国広总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皱着眉头。

 

直到长船长义站起来,他的金色长发掠到山姥切国広的眼前,如同碎片。

 

是清风,是日光,是热气,是松香……是长船长义。

是小田原城那场离别里,长船长义没对山姥切国広说的那句话。到真的见面才会应验的话,如今应验了。

 

“我说,我们终会再见的。”

长船长义笑着说,他的浅紫色眸子微微闪光。他还是有些窘迫,面对爱情的人,如何才能不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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