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

莞尔一笑

文/三尺霜寒 

CP:青江长义

带被被玩√双山亲情向√

#9月27日はニッカリ青江重要美術品指定日#贺文ヽ( ´▽`)ノ 

脑洞感谢vv,请坚持看到最后(* ̄▽ ̄)y

 

长船长义来到这儿时,本丸空荡荡的,审神者牵引着他来到典雅的屋子里。

“以后,你就是我的近侍刀了。”审神者是一位美艳的女子,身材婀娜,走过长船长义身边时会掀起一阵香风,是夜来香的味道。

长船长义皱着眉头,不着痕迹地退开一些,他一板一眼答道:“是的,主上。”

“那就这样吧,我好不容易把你锻出来,也该去休息一下。”审神者翘起艳红的嘴角,转身就走。

“那么,本丸其他……刀呢?”审神者还未走远,长船长义在背后问道。

“该上战场的上战场,该远征的远征,该演练的演练,其他的嘛,也有自己的去处。”审神者没有回头,她一边回答一边往前走去。

 

过了几日后,长船长义才陆陆续续见到其他伙伴,他们冷漠疏离,只对长船长义点了点头。本丸内部和本丸的灰色天空一般沉寂,连脱了鞋袜进屋的声音都放得极低,似乎是地板还有其他不知名的东西在吸收声音。长船长义觉得他要是在此刻说话,显得很不合时宜。但他还是开口了。

“我是新来的刀,我叫长船长义,我想问,这个本丸的山姥切国広呢?我没有看到他。”

“山姥切国広?那是什么刀?我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刀帐里是有的。”回答长船长义的是加州清光,“只是没有见过。”

“是我的兄弟吗?”堀川国広走上前来,他低声道,“我没有什么印象。”

“是很难捡的刀吗?和我一样那种。”小狐丸微笑着说,“那样的话,捡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不是。”长船长义摇头,“我听说的,他是一把常见的刀。”

“哦。”众人没什么兴致地点了点头,不怎么关心为什么本丸没有一把常见的刀的事情。一阵压抑下的熙熙攘攘后,众人从长船长义身边走过,只留下长船长义一个人站在原地了。本丸又恢复了寂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有什么拂过他的鼻间,长船长义虽然觉得哪里不对,还是也回去房间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如一潭死水,长船长义和本丸的其他刀一起上战场远征或者演练还有每日的内番,但无论是战场上寻找,还是锻刀室锻刀,都没有出现过山姥切国広这把刀。而演练,对手也没有这把刀出现。距离和山姥切国広在成平九年相遇,又过了几百年,长船长义好不容易来到历史守护者阵营,心心念念想要见到他,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见到他。

 

这日夜晚,烛火摇曳。

长船长义躺在床上,思考这其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总不至于厌恶到自己不愿意出现吧?如果不是的话,长船长义坚定前一个问题是否定的,那肯定有什么阻止了山姥切国広的出现。他翻了个身,耳边听到极轻微的叹息。

不会是他的伙伴们,众人在这儿都是独善其身,半点亲昵都不会有,进他房间的人不可能是本丸的人。他有些紧张,那个呼吸声渐渐近了。

在长船长义握紧他旁边的刀想要转身时,有什么滑到他的脸边,凉丝丝的,接着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别那么紧张,我不是坏人。”那个声音轻飘飘的,音调不算低沉,但传到长船长义耳朵里是发痒的。

“你是谁?”长船长义转过身,却被那只手蒙住眼睛,他用手将脸边柔顺的东西给拂开,发现应当是来人的发,“你是本丸的刀?”

“准确来说是的。”那人在上方微笑地说,“你闻到我身上的气息了吗?”

“什么气息?”长船长义皱眉,“你先放开手,不然我要拔刀了。”

“你身上没有其他人那种浓郁的香气,我也没有。”那人没有放开手,倒是俯下身子,俯得极低,另一只手抓住长船长义要拔刀的手,“你想见山姥切国広是吗?”

长船长义闻到上方那个男人身上极为清淡的味道,本想点头,听到山姥切国広的名字时心中一跳,他很快答道:“你知道他?”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要你听我的话。”男人的声音变得哀怨了起来,“你能做到吗?”

“你连正脸都不肯露,我如何——”长船长义忽然低下声音,原因不是其他,是因为那人将手往下滑,手指放在他的嘴巴上,因此他看到了男人的全貌。

一头如瀑布墨绿色的发,这个角度只露出一只眼睛,是金色,而另外一只眼睛被发遮住,不过看起来不像是金色。他的笑容暧昧,浅淡的一勾,像是水墨画的一抹洋洋洒洒的飞白。

长船长义望着上方那个男人,半晌才说:“我没见过你。”

“你没见过的人多着呢。比如山姥切国広。”男人干脆地翻了个身,躺到长船长义床上的里侧,也正好压到了长船长义拿着刀的手,在对方抽回刀和手的时候及时移开,“哎呀抱歉。”

“你真的能让我见到他?”长船长义没有在意这个,他有些急切地问道。

“你都不问问我的名字?”男人的语气低落下来,他用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你谁?”长船长义按捺住自己想拔刀的冲动,平心静气地说。

“我叫笑面青江,你叫我青江就好。”笑面青江微笑道,“是一把小太刀,以前是大太刀。”

“哦,大胁差。”长船长义面无表情地说,“那么,青江,你可以告诉我国広在哪里吗?”

“你都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笑面青江悠哉地说。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长船长义坐起来,干脆地拔出刀,“我不欢迎没有诚意的客人。”

“日子还很长嘛,我说话算话。”笑面青江面对着闪着寒光的利刃,眼都不眨一下,他闭上眼,像是要睡下去的样子,“小义,很晚了,你也睡吧。”

长船长义在那儿坐了一会儿,他探出头把灯吹灭,躺在了笑面青江的边上。

 

长船长义的生物钟准时极了,早上七点钟醒来,他有点迷糊地想要和平常那样手往里侧拿刀,但摸到的并不是什么刀,而是柔顺的发丝。

“早安,小义。”笑面青江也不知何时醒了,正笑盈盈地看过来。

“……”长船长义想了半天才想起究竟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早安。”

“今天你上战场吗?”笑面青江撑着下巴,侧着身子看向长船长义,“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山姥切国広的。”

“说不定今天就有了。”长船长义动作快速地穿衣服。

“不会有的。”笑面青江伸了个懒腰,以一种懒洋洋的声音说,“你见不到他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见到他?”长船长义将衣服和护甲都穿戴好,最后披上黑西装,提上刀。

“听我的话,就能见到了。”笑面青江眯着眼睛,“现在就去好好训练吧。”

“那你呢?”长船长义点点头,将门打开前问屋子里的人,“你去哪儿?”

“我在这儿等你回来哦,小义。”笑面青江的声音低沉,甚至带上了妩媚的味道。

长船长义皱了皱眉,把门关上就走了。

 

长船长义几乎是病急乱投医了,以至于心里一直思考着山姥切国広和笑面青江的事情,撞上走过来的审神者也没发现,倒是那阵浓郁的夜来香花香把他唤醒。

“真香啊。”长船长义打了个哈欠,喃喃道。

“长义也喜欢这种香味吗?本丸里因为我的关系,种了很多夜来香呢?”审神者掩嘴微笑道,她的十指尖尖,涂着朱红色的丹蔻,“你才刚来,等你以后也染上花香之时,就会习惯的。”

长船长义随口回答了什么,他被花香晕得头疼,万分想念之前清净的空气。青江身上也有香味,不过不是这种……长船长义忽然头不那么晕了,他低下头闻到了什么,是青江身上的味道,他找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因为跟青江睡了一个晚上,发出香味的应该是自己。

长船长义发呆时,审神者已经走远了,她的背影火红,在晨光中竟成凄艳。

 

再见到青江时已经是晚上了,长船长义拉开门,就看到青江扎着高马尾,啃着一只苹果在看书。

“你回来啦。”笑面青江扬起热情的微笑。

“嗯。”长船长义把刀放好,将装备一一卸下。

“为什么那么想要见到他?”笑面青江饶有趣味地问。

“我们很多年没有见了。”长船长义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过得很好。”笑面青江叹了一口气,“比你好多了。”

“你怎么知道?”长船长义反问道。

“不要不承认嘛,小义,没有你,他也可以过得很好的。”笑面青江的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怜悯,让长船长义觉得刺耳。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长船长义不去反驳笑面青江的话,怕是内心也是这么认为,他的脸色暗淡,“我看一眼就好。”

“不要以那种眼神看我嘛,好可怜哦。不是我不让你去,”笑面青江干脆地走了过来,手搭在长船长义的肩膀上,“不是我,不是其他人。”

长船长义想躲开对方亲昵的动作,没能躲开。

笑面青江伸出食指,戳了戳长船长义的心口:“是你哦。”

长船长义甩开笑面青江,冷言道:“我不是非要你帮忙不可。”

“咦?小义,你身上,沾着其他人的味道,是一个女人的?”笑面青江拉开话题,也拉住长船长义的手,“你这样,我和山姥切国広都会伤心的哦。”

长船长义完全听不懂笑面青江的话,他啪地打开笑面青江的手,尽管对方露出受伤的表情,让他心下有些不自在,他也毫不犹豫地打开了。

“真绝情。”笑面青江摊了摊手。

长船长义看了他一眼,动作迅速地换上运动服,打算出门夜跑一下。

“不要靠近花丛哦,我不喜欢那种味道。”笑面青江嘱咐道。

我也不喜欢。长船长义在心里想,没有回答笑面青江的话,尽量绕开夜来香的花丛了。晚上夜来香的味道比平常更为浓郁。长船长义跑了一会儿就后悔了,但是这样回去肯定会被青江奚落,于是他决定走得慢一点,沿着庭院的走廊绕回他的房间里。

 

前边的夜来花香更为浓郁了,把长船长义熏得头疼,但那边无人的地方灯火摇曳,让他好奇,挣扎了片刻,长船长义的路线不由自主偏离了。

他看清楚什么的时候,他几乎要尖叫,他及时屏住呼吸,不是因为其他,是后面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巴。

是青江。

青江的声音不能再低了:“别过去。”

两个人的对面没有人,只有一盏灯笼,底下是新盖上的泥土的痕迹,周遭夜来香发出幽暗的光,吐露芬芳。

而土中有什么银光闪闪,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断掉的刀剑。

 

远方渐渐传来了话语的声音,听不清。笑面青江拉着长船长义的手,避开了花丛,往另一边走去了。长船长义浑浑噩噩的被拉走,回到房间才稍微平复心情。

“那些是什么?”长船长义肯定笑面青江知道一些事。

“如你所见,是断掉的刀剑。”笑面青江的面色如常,“那些不能出世的刀,就被折断了,埋在下面。”

“不能出世的刀?!”长船长义立马站起来了,他很快将这件事与山姥切国広联系了起来,也不由分说,长船长义拿起他的刀,就要一探究竟。

当然被笑面青江拽住了手腕,但长船长义居然挣脱不开比自己瘦弱的男人的钳制。

“我会让你见到山姥切国広的,相信我。”笑面青江说。

“国広被他们折断了!就埋在地底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长船长义越想越害怕,他拔刀,想让笑面青江放开他。

刀不小心落下的时候,笑面青江甚至没有躲,还好长船长义及时握住了刀。

但还是来不及,笑面青江的手臂一瞬间血流如注,白装束沾满了鲜红的血。

还是没有放开长船长义的手,笑面青江抬头道:“我很疼,小义。”

长船长义甚至还没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闻到甜美的血腥味,清醒了片刻,又让他更为茫然。笑面青江微笑着靠近,在长船长义耳边轻声道:“你怎么可能握不紧你自己的刀……小义,我说了你别去夜来香的花丛吧?”

那一刹那长船长义满身冷汗,这是哪里,他做了什么?笑面青江将受伤的手臂横亘到长船长义面前:“我的血带有灵力,你真的要去看,喝下去再去看吧。”

长船长义偏过头拒绝,但还是被笑面青江强灌了。

“不要浪费。”笑面青江的面色苍白,“会对你有好处的。”

 

长船长义打着灯笼,独自回到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夜来香还是那么浓郁,但他的神志清醒,是青江的血的缘故。那儿并没有任何被翻动的痕迹,为了保险,长船长义甚至拿着刀挖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之前所看到的银光闪闪的东西。

“那儿没有刀的碎片,你说那儿有不能出世的刀。”回去后,长船长义对笑面青江说。

“这两者没有矛盾。”笑面青江说。

“你的伤……不要紧吗?抱歉。”长船长义的愧疚姗姗来迟。

“毕竟是你的国広比较重要嘛,”笑面青江扬了扬他的手臂,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我没事的。”

“……”长船长义愈加愧疚,他翻箱倒柜也找不到什么可以纱布和酒精,最后只得坐在笑面青江边上,小声问,“你砍回我一刀?”

“不用。”笑面青江偏过脸,忍不住轻笑,模模糊糊的闷笑。

“现在不行,等找回国広的时候,你再砍我一刀吧,我不还手。”长船长义很快否定了之前的提议。

笑面青江的笑容敛住,他忽然问:“你很爱他吗?”

“爱谁?”长船长义疑惑地问。

“……”笑面青江这回的笑声倒是清晰了些。

长船长义愈加不懂了,这天晚上笑面青江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躺下前笑面青江说:“不用砍你一刀,如果我帮你找到了山姥切国広,你对我笑一下吧。”

“……莫名其妙。”像往常一样,长船长义把一半被子扔给了笑面青江,又良心不安,给他盖好被子,才转过身子睡。

 

这样过去了很久,本丸里的时间很难计算,长船长义也找不到可以证明今天是何年何月的凭据,唯一变化的是,夜来花香更为浓郁了,笑面青江手上的伤却一直好不了。

但在某一日突然好了,笑面青江对长船长义展示了光洁如初连疤痕都没有的手臂,长船长义也为此高兴,以至于他真情实意地对着笑面青江微笑了。

“我发现你笑起来比你板着脸好看很多。”笑面青江突然说,“我觉得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你的微笑。”

“啊?”长船长义不懂。

“如果你有一天不见了,我也会像你寻找山姥切国広那样去寻找你。”笑面青江继续说,他探头亲了亲长船长义的脸颊,他只能亲到脸颊。他没有长船长义高,于是干脆地拉下长船长义的脖颈,这样可以亲到嘴唇。

长船长义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吻时,笑面青江转身消失在白日的夜来香花丛中了。

 

第一天笑面青江不在,长船长义整晚没睡,第二天笑面青江依旧不在,长船长义失眠到半夜,第三天也不在……第四天,第五天,长船长义已经记不起来,笑面青江多久都没有出现了。但很奇怪的是,他其他事情都记不起来了,那些战场上的战斗,演练场的对打,但唯独笑面青江的一切都还记得。

包括那个吻。

长船长义想到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好再回忆下去了,比起这个,山姥切国広还是没有出现。长船长义的担忧成了日常,完全融入了他的生活中。他也没有再遇到夜来香花丛的那盏灯笼和寒光闪闪的断刃。他觉得本丸很正常,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样的本丸才是正常的。

至于笑面青江,长船长义甚至冒险穿过夜来香花丛去寻找他,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本丸太大了,他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片花丛,也不能找到笑面青江。他逐渐闻不出夜来花香的味道了。

 

某日午后长船长义就那么倒在花丛中,是审神者遇到了他。

“长义。”审神者用长长的红指甲轻轻地勾刮着躺在花丛中的长船长义的下巴。

“主上……”长船长义艰难着睁开眼。

“你先睡吧。”审神者坐在长船长义身边,面容天真美丽,她仰着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主上,我想知道山姥切国広,到底去了哪里?”长船长义已然有了灰败的情绪,“你们把他怎么了?”

审神者勾起嘴角,声音拖了个长:“长义——啊,我并不知道有这把刀的存在啊。”

“真的?”长船长义挣扎着睁开眼,他的视野逐渐模糊,困意袭来。

“但若是你喜欢的话,我……我那么喜欢你,”审神者托起下巴,说出诱惑至极的话,“我会让你见到他的。”

思维混沌的长船长义完全感觉不到审神者话中前后矛盾之处,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安静地闭上眼,沉沉入睡了。

 

正如审神者所说,长船长义真的见到了山姥切国広,金色短发的青年,一双碧绿的眸子,提着刀,略显拘谨地走到他身边。

“长义哥哥。”山姥切国広微笑着抬头,“长义哥哥,好久不见,我来了。”

审神者站在一边,其他的刀剑都站在一边,中间只有长船长义和山姥切国広两个人,长船长义上前拥抱了山姥切国広:“国広,我终于找到你了。”

山姥切国広略带腼腆地低下头:“长义哥哥,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长船长义心中喜悦难以自持,他忍不住想跟其他人分享这个消息,就想起了青江。可等他回头去望底下刀剑的时候,怎么样都见不到那个有着墨绿长发的青年。

“长义哥哥?”山姥切国広见他回头张望,忍不住问,“怎么了?”

“青江?你认识青江吗?”长船长义问自己心爱的弟弟。

“青江?他在那儿。”山姥切国広往长船长义背后指去。

长船长义在人群中看到了笑面青江。

笑面青江却没有看他,准确地说,所有刀的眼神都是没有焦距的,笑面青江看向哪里?他哪里都不看。笑面青江嘴唇上挂着微笑,但他的笑容不应该是那样的。长船长义的微笑逐渐凝固了,他退开些,望着面前的金发青年,小心地问。

“你,是国広吗?”

“当然是我啊——长义哥哥。”面前的山姥切国広靠近,他张开手,长船长义则颇狼狈地后退。

退无可退,长船长义皱眉,手按在刀上,他被另外一个和这个山姥切国広一模一样的声音叫住。

 

“长义哥哥!”

长船长义的心头一惊,这里哪里是什么本丸的房间,到处是燃烧的夜来香花丛,他在没有被烧到的位置,但浓烟和花香熏得他要昏倒。长船长义不管这些,向着声音所在的方向奔跑,在本丸的桥上看到了缠斗的声音。

一方是长船长义之前见到的山姥切国広,而另一方,面容长船长义还记得,是之前还向他承诺会让他见到山姥切国広的审神者。审神者的黑发完全散开,变得很长很长,成为用来攻击山姥切国広的武器。

而山姥切国広一人一刀,要被审神者海藻和树根一样密密麻麻的黑发吞噬了。

“长义哥哥!”山姥切国広回头望了长船长义一眼,目光悲伤,大声道,“不要过来,快逃!”

长船长义哪里会跑,他拔刀加入战局,审神者的发被他斩落一半,掉落的发有些落入火中,发出刺鼻的味道,有些则落到泥土里,生生不息,继续生长。长船长义也渐渐落于下风,但无论如何也得继续打。

而山姥切国広渐渐没有了声息,连挣扎都少了很多,长船长义心下着急,动作却更加大了,用力将面前的头发斩落,便奔往山姥切国広所在的地方,但还未靠近,被一丛黑发毫不留情拨开。落地时没能摔在地上,长船长义闻到不同于烟味和夜来花香的味道。

 

是笑面青江及时拦住了他。

“我来晚了。”背后是许久未见的笑面青江,他的嘴角没有笑容。

“青江你来得正好——国広他,”长船长义在遇到笑面青江的刹那松了一口气,他忍痛提刀,打算继续战斗,却被笑面青江拉住手。

“我们走吧。”笑面青江忽然低声说,拉着长船长义往审神者相反的地方跑去。

“去哪里?国広还在那里。”长船长义自然不肯走,“长义哥哥”的叫喊还在耳边徘徊,他愈发着急,恨不得立刻返还战场。

“我带你去找山姥切国広。”笑面青江不顾长船长义的反对,跑过满地燃烧的夜来香花丛。

“国広就在那里!”长船长义以很大的力气挣脱笑面青江的手,挣脱不得,长船长义握紧了刀,作势就要砍。这一幕场景太过熟悉,以至于两个人都愣神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回去,你不肯帮我就算了。”长船长义的刀悬在笑面青江面前,他坚定地要回去。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就不能信我这么一次吗?”笑面青江放开长船长义的手,语气失望又伤心。

 

长船长义压根没听,他转身就跑,因为冥冥中害怕一些事,他跑得更加快了。等他再回头时,站在花丛中的笑面青江已然不见了。

而山姥切国広和变成妖怪的审神者也不见了,桥上是残垣断壁,底下的河水干涸,河岸边上是燃烧着的夜来香花丛,他无法走过去,也无法往回走了。长船长义发现,他谁也看不到了,不论是山姥切国広,还是笑面青江。

他不再往前走,独自坐在夜来香火海中,心灰意冷,连逃生的欲望都失去了。长船长义抱着膝盖,抱着他的刀,想要睡去。

闭上眼睛前听到了熟悉的叹息,长船长义又睁开了眼。

 

“回去救山姥切国広,你后悔了吗?”

“不后悔。”

“啊,你就是这么固执。”

“你早该知道。”

“是。你会见到山姥切国広,你要相信。”

“好,我相信。”

“你之前是不相信的,你认为来到历史守护者阵营也找不到他,你太不自信了,小义。”

“是,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没有把握我会在这儿见到他。”

“只是你这回听我的,我带你去找山姥切国広,你会见到的,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我听你的。”

“鉴于你前科恶劣,我不信。”

“所以——”

 

“所以,你必须坚信,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虽然有所牺牲……”不知何时出现在长船长义背后的笑面青江,拉着还坐着的长船长义,跳了已成火海的桥。

底下河水干涸,变成了一片火海。长船长义闭着眼,被笑面青江抱在怀中护着,意想之中的灼热,让他联想起了跟锻刀炉有关的东西,刀被锻打时就该如此。

“谁让我喜欢你呢。”笑面青江温柔地在长船长义耳边说,“我爱你,小义。”

 

长船长义再次睁开眼时,以为自己来到了现世,那个窗户边上的,是空调没错吧?

第二眼才看到附近围着的人,其中有他心心念念的山姥切国広,长船长义的第一想法居然是,青江,果然没有骗他。

这是真的,他的那个山姥切国広。

“长义,你醒了。”山姥切国広注意到长船长义的视线,他本来有点半睡半醒,一下子清醒了。

周围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穿着粉色和服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孩夸张得欢呼了一声:“可喜可贺,长义终于醒来了。”

“我去做最后的驱邪工作。”浅绿色衣衫的男人站起来,他退出后,所在的方向有一张桌子,桌子上躺着两把刀。长船长义第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把是自己的本体刀。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儿?”长船长义呻吟着说,他头疼极了,明明刚刚还和青江殉情,不不不,一起跳到了火海里,醒来就看到了山姥切国広和其他几个奇怪的人。

“是这样的,”粉衣女孩自告奋勇地上前,“自我介绍下,我是你的审神者,是你的主上。”

长船长义如今谈审神者色变,立马警惕,但是因为身体不听他的指挥,他什么都做不了。

粉衣女孩没有意识到长船长义的表情变化,她继续说:“把你从战场上捞回来的时候,你就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无论如何都召唤不出付丧神,而且刀的力量也在慢慢衰弱,再下去怕你会碎刀……”

“然后,青江,”山姥切国広接着粉衣女孩的话说,“就进入了你的世界,打算把你的灵魂带出来,你的灵魂世界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是青江中途回来了一次,说情势很不好。而且你的世界的时间和我们在外面的时间是不一样的,青江马上就回去了,然后没过多久,你就醒来了。”

“是这样吗?”长船长义若有所思道,“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吗?”

“石切丸先生说,你迷失在了怨魂利用你本身的心结所创造的世界。如果要出来,必须要打破这个心结。”审神者神色凝重。

“我,心结?……等等,青江去了哪里?他不是跟我一起回来了吗?”长船长义忽然问,他发现房间里少了一个人。

山姥切国広神色不定,而审神者的目光则放在了桌子上那两把刀上,刚进门的石切丸不住地叹气。

 

“那是青江吗?”长船长义的语气不可置信,流露出悲伤懊悔的意味。

“是他。”山姥切国広于心不忍道。

长船长义好不容易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把桌子上较短的的那把抱在怀里,温柔又悲伤:“我如果……早点听他的话就好了。”

“不是你的错。”审神者安慰道。

“这把刀能给我吗?我会努力照顾好本体,等待他醒的那天的。”长船长义对审神者说,“他会醒来的吧。”

 

话音未落,长船长义就听到背后熟悉的笑。

“你没有灵力连个怨灵都对付不了幻象都看不透怎么都不相信我的真话还差点拿刀砍了我两次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快把本体还我吧。”

长船长义回头,笑面青江站在那里,后者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白装束又帅又潇洒。

审神者假装四处看风景:“哎呀青江回来了趟拜托我们做好准备驱散怨魂顺便让我们帮忙演场戏为了确认你的心意……”

“然而我并没有参与……”在长船长义投来视线时山姥切国広辩驳道。

近侍刀保护审神者离开了房间,而石切丸慢悠悠地关上了门。

 

虚惊一场之后是鸡飞狗跳。

长船长义把本来抱得好好的刀砸在了笑面青江的脸上——欺骗爱人的后果就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呢,青江先生。

从此灵刀大人和伪灵刀先生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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