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

烈焰

文/三尺霜寒 

CP:三山

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国広

R15,写给七七的作业【。】感谢刺猬和群里的姑娘给的灵感和题目w

 

山姥切国広是不小心走进这家酒吧的,任务结束后和特殊事务组的同僚道了别,从刚解决完灵异事件的大厦里走出来,七绕八绕就走进了这家酒吧。

作为活了几百年的付丧神,山姥切国広却很少进酒吧,尤其是在傍晚接近黑暗的时候。黑暗里一切总是神秘,光线昏暗像缠绕的蛛丝,低哑歌声撩人心弦,舞步和交缠的肢体一般难分难舍。气氛太过暧昧,这位年轻人本该及时回头,然而他没有,他径直走了进去。

哪怕他全部的目的只是将兜帽拉下遮住半张脸,走到吧台前,单纯地想要一杯柠檬水而已。

 

“柠檬水?”吧台后边站着的男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了出来,“在这里,酒才是该有的饮品。”

男人的声音比在唱歌的歌手还要低沉撩人,山姥切国広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抬起头,又重复了一遍:“一杯柠檬水。”

还是失策,山姥切国広抬头的瞬间心想,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侍应生不仅有好听的声音,还要一张绝美的脸。

一双仿佛容得下一切的蓝色眼睛,却在他所看见的角度看出了金色的光来。在对方低下头的时候那光芒又一闪而逝了。山姥切国広肯定那不是错觉。

 

“试试看长岛冰茶吧。”那个男人忽然说,他抬起头,一只手伸出来,将山姥切国広的刘海拨开一些,“我拿手的鸡尾酒,我请你喝。”

被那个男人的手触碰过的额头变得有些烫,山姥切国広第二次鬼使神差点了点头,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个男人唇角的微笑。

唇上映着一盏灯的暖光,和刚刚眼睛里的金色光芒不是同一种,后一种是火焰的话,前一种则是水波上的微光,邀人品尝。山姥切国広觉得喉咙干渴,他本来是因为口渴才进来喝水,现在更加口渴,怕是柠檬水也无法减轻分毫。

那应该只是纯粹的生理反应。山姥切国広没有在意。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男人低声道,他将几瓶酒依次倒入酒杯里,由于手法太快,山姥切国広甚至看不清瓶子上的标签,但男人一样样报来了,以暧昧又温柔的声音,“冰块……伏特加、白朗姆酒、金酒、白龙舌兰酒……再是白薄荷酒、野莓香甜酒、柠檬汁……你喜欢的柠檬汁。”

“哦。”山姥切国広看得眼花缭乱,直到男人将这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

“我叫三日月宗近。”男人托着腮,微笑着说,“你呢?”

“山姥切……国広。”山姥切国広此刻倒是完全要把自己职业守则给忘光了,毕竟是入职不到一个月的新手,他将视线落在荡漾的酒液里,如同红茶一般的颜色,是否也如同红茶一般香醇。

“……啊,我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调料,”在山姥切国広小心翼翼想要喝的时候,三日月宗近阻止了他,他越过半个吧台,几乎是贴着山姥切国広,语气很是严肃地说,“最最最重要的调料。”

“什么?”山姥切国広并没有发现他们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和那些舞池中跳舞的情侣一样了,他眨了眨眼睛,诚恳求问,“还少些什么?”

 

三日月宗近轻轻地在酒杯边上印上一个吻,舌尖甚至还挑动了露出来的柠檬瓣,这般色情的动作他做起来仿佛只是一个真的不小心被漏了的插曲一样,但山姥切国広却全身都发热。实在是太热了,他整个人像是被热气拂过了一样。

“喝吧,请印着这个吻,喝下去。”三日月宗近移开了嘴唇,将酒杯调转了位置,递了过去,他抬眉看着青年,看着青年皱着眉头,甚至不拿过酒杯,就这样也低下身子。

山姥切国広实在是太渴了,不只是喉咙,他的血液也需要什么来止渴,他的灵魂他的身体,都需要什么来将那样的火焰给熄灭。但他做得很慢,面对着三日月宗近,他压抑着内心的狂热。就这样,他正对着陌生人的吻,轻轻啜,喝下去的并不是红茶一般的酒,是血液一般。

山姥切国広下一秒就拿起酒杯,将整杯的长岛冰茶给喝了下去。

他无法形容触碰到冰冷的酒杯,触碰到被三日月宗近吻过的酒杯是怎样的感觉,明明是冰冷的触感,但热火和烈焰袭击了全身。因此他不顾一切礼仪将酒一口饮尽,根本无法仔细品尝这杯酒里到底加了什么佐料,他只知道那一点液体进入身体时暂时安抚了他猛然上升的热度,他有了片刻的安宁。但下一刻,那样的火非但没有褪去,它们蛰伏在体内,卷土重来后,反而更加热烈了!如果刚刚是地球岩浆的热度,那这时,该是太阳表面的温度。山姥切国広无法理解以他脆弱的躯壳怎么样能装着那么多的火,他所有感官都出现了错觉,他低下头,再抬头就天旋地转,火蔓延到了他所及的一切。山姥切国広睁大的眼睛望着凑近的三日月宗近,火烧到男人衣服的边角,无法再近一寸。

三日月宗近是要跟他说话,但是他听不清三日月在说些什么,哪怕对方贴着他的耳朵将声音灌入,他也听不到了。

直到三日月宗近轻轻吻了他的眼睛,像是吹灭蜡烛一般,止住了他体内一波汹涌翻腾的热液,只是片刻,隐隐约约又要翻腾了起来,山姥切国広却得空听到了三日月宗近说的话。

“啊呀,酒不是这么喝的。”

“那该怎么喝?”山姥切国広不确定自己是说了这句话,因为语言系统可能也出了问题,怎么可以证明他在另一个维度说的话可以被这个世界的人听到。

但三日月宗近显然是听懂了,他微笑着点头:“是这样。”

“是怎样?”山姥切国広望着微笑的男人,眼神迷茫,绿眼睛浸满了融化的冰。

三日月宗近叹了一口气,他迅速又调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揽着山姥切国広的腰,对着那双唇,将酒液一点点推挤过去。

甘冽的酒液渡过去,热油落在沸水里,冲击着青年残存的躯体和灵魂。

 

在某一个临界点,火山喷发一般,在那之后山姥切国広显然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辩解,因为他干脆地拉下了三日月宗近的脖颈,把优雅的男人带到了地上。

是的,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在了距离吧台有些远的角落……现在是地上。

山姥切国広追逐着三日月宗近的唇舌,与荒漠的旅人寻觅甘泉,朝圣的人前往神迹也不遑多让。以至于手伸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衣服底下去寻找其他东西时,触碰到的微凉身体将这场燎原大火烧到了人间。

一切都不可挽回,他在天上盗取火种。是光明,是罪恶,是无法挽回。

这一切只是生理反应,口渴,发热,醉酒……最原始的情欲,都是生理反应,不需要挽回。他坐在这个陌生人的身上,十指交缠,四肢也交缠,灯光下模糊的影子也交缠。难舍难分。

三日月宗近将冰冷的手指从山姥切国広的衣服下摆伸进去,从腰腹一直往上,抚摸到胸口,漫不经心,若即若离,是甜蜜编织的陷阱,是情欲围困的牢笼,都在山姥切国広身上燃起另一种火焰来,和之前的那种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山姥切国広全身战栗,抖动的身体想哭泣,但他没有眼泪,他将脸埋在三日月宗近的脖颈里,以挡住某些窥视。他需要这样,他需要最开始的冰冷用以抵抗灵魂的灼热,也需要这样自欺欺人的遮挡,哪怕下一秒又是一场灵魂燃烧的火灾。

三日月宗近体贴地将山姥切国広的兜帽拉好,将自己的衣服盖住了青年的脸。他干脆地抱起他,沿着酒吧后门长长的走廊走去哪里。他看到他喜欢的人,像是要溺死的鱼那样喘息着,每一口呼吸都无比甘美。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铁的味道,浓郁到过分。”三日月宗近低声对怀里的人说,“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

“什么?”山姥切国広难得清醒了片刻,他望着上方三日月宗近的眼睛,现在他完全看到了蓝色眼睛下金色的弯月。

“你说铁和铁的融合会是怎么样?”三日月宗近继续说,他的口气轻快撩人心弦,又撩人心弦。

“会是热火和烈焰。”山姥切国広闭上眼,迎上三日月宗近手指冰冷的触摸,也迎上他冰冷的吻。

“那是最开始。”三日月宗近用他饱蘸情欲的声音说出正确答案。

“——是身体里的铁,”三日月宗近抚摸过山姥切国広光裸的全身,“用火锻一把刀,”将手指停在第二根肋骨,左侧心口,轻轻按压,“插在彼此的心间。”

低头是一个轻吻。

 

他的心就这样燃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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